处处深绿浓翠,最上头轻轻落着一抔雪。
而郁仪,便在岱渊峰最后一抹白上静静立着。
她站在陡峭的山崖边,脚边云海苍茫,云蒸霞蔚,仙鹤伸颈嘹唳,羽翼刮过薄云,日光如月色,白成一片。
郁仪难得穿了身灼灼的红衣,不看脚下,仰头看向自己。
像一粒望过来的朱砂,小小的一点。
宋翩跹展开袖袍,泼出最后一股灵力,滋润万物。
该去接郁仪了,一同去她择好的山腰处,那里已置办了新洞府。
这时的宋翩跹不知道,郁仪仰头看她时,连呼吸都急促几分。
白粲的日光就在宋翩跹身后,她携着光朝自己席卷而来,一身金红如流金。
可如此耀眼的宋翩跹又像月亮,自朗朗晴空,沿着月轨,奔她而来。
郁仪甚至说不出这样觉得的原因。
她只知道,看着宋翩跹如此模样,她脑海中只有一种**——
成为她。
光得到她是不够的。
要成为她,成为像她一样,站在云端的人。
而躲在阴暗处觊觎她的人,都会在她的起势中,得到应有的下场。
不急,慢慢来。
眼下,宋翩跹已拂落袖上残云,翩然落在自己面前。
“站在这做什么,冷吗?”她问自己,不等自己回答,就握住了自己的双手,裹在她温热的掌中。
郁仪的目光落在交合的手上,她知道自己冻到发红的手指在肆意汲取着暖意,但她仍摇摇头。
“等你呀。”郁仪拿捏着合适的语气回答。
果然,她听到宋翩跹轻叹了声,好像是怪她太懂事般。
“走罢,我们去新洞府。”
“好。”
新洞府同样是穹灵留给女儿的法器,里头一应东西都是俱全的,飞阁流丹,层楼叠榭,炼丹室、炼器室并药田都是不缺的,药田里有高阶聚灵阵,温养着一众好打理的灵药,瞧着已有百年了,想必是上次使用时种下的。
这些灵药品阶都不高,长到百年才有些看头,但因是穹灵亲手种下的,郁仪便格外看重,让何颖撂下其他事,好生照看这片药田。
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在吩咐下去时,郁仪并未与何颖多说,只淡淡说了一声,便让何颖去做了。
外门弟子在做宗门任务时总有些“不成文”的规定,譬如看管药田这差事,灵药成熟结籽时没有定数,弟子就能贪下些种子拿去集市上卖,算是油水了。
何颖深谙其道,况且不如自己的唐淼都得了好处,她觉得自己拿了好处才算公道,因而她不仅扣下了百年蝎心草的两粒种子,在听闻集市有人高价寻五百年的弥勒叶时,大着胆子掘了株。
宋长老一般不来药田,郁仪没有神识,弥勒叶又有数十之多,何颖觉得自己该不会被发觉才是。
但万万没想到,何颖刚将弥勒叶脱手、回到岱渊峰,就被万事不管的郁仪传唤了。
何颖做贼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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