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残留着的不过是她的意念,信仰,所以她感到无措,又或者是绝望。
女人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,紧紧地咬着唇瓣,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离在她围起来的臂湾外。
路浮笙坐在她身旁,感受着她心底的绝望与无助,然后在簌簌的冷风中慢慢沉寂。
女人干涸的坐着,直到天明,看着光线泯灭黑暗。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,一切都静悄悄的,偶尔刮起一阵风,将树上的枯叶卷起又抛下。
路浮笙忽然说,我也在等人。
女人浑身发凉,却还是抬起头,在微弱的晨光里她看向路浮笙。
等谁?
我师傅。
女人又问,他会来吗?
会。路浮笙回答得非常肯定。
女人瘦弱的肩靠在树干上,浑身散发着忧伤、低沉的气息,她说,我记得他的手,很温暖,像是与生俱来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温柔,但他爱天下芸芸众生,却唯独不爱我。
她逐渐镇定下来,站起身,问,你愿意同我打个赌吗?
赌什么?路浮笙问她。
赌你等的那个人会不会来。女人笑得千娇百媚,头上的金钗叮当作响,他若不来,你便留下来陪我可好?永生永世,再也不离开。
不好。
女人诧异了一瞬,为什么?
他一定会来,你必输无疑。路浮笙站起身,右侧的脸沐浴在阳光下,晶莹剔透。这赌约并不公平,所以我不赌。
女人有些怅然,她见过无数人,形形色色,想要从她这儿获取利益的,什么要求都敢答应,她不死心,继续说道,就不问问赌注是什么?我这儿什么都可以交易。
无论是长生不老,还是富可敌国,只要她想,她都可赐予。
不必,我不会同你交易。
路浮笙第一次走在她前头,洒脱的背影看得女人一阵错愣,她急忙跟了上去,与她并肩,问道:去酒楼吗?我这儿有种酒,喝了就可以忘忧忘愁。
路浮笙低头想了片刻,手掌忽然一暖,被人紧紧握住,女人没有理会她的想法,抓着她的手便冲进了酒楼,对着店小二喊了一句:拿壶梦三生来。
路浮笙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酒杯,陈酿的酒香溢满整间酒楼,闻者陶醉,就连她也沉醉在这酒香里。
这酒的名字真好听,梦三生……
仰头一饮,酒杯落地成烬。
女人但笑不语,忽有笛声响起,楼下的桃花曲终于开场,纤歌似玉,水袖如云,粉墨登场的戏子一颦一蹙皆是风华万千。
女人看着昏睡过去的路浮笙,低声唱道: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,都付与断井残垣。
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美好回忆,她笑得极温柔,连声音也变得柔和。
曲子唱到高昂处戛然而止,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堵住了,女人打着拍子,看着楼下一大片褪色的灰烬疯狂地汹涌而上,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,她定定望着路浮笙昏睡过去的容颜,手指从她眉眼抚到鼻尖。
世间沧海桑田,白驹过隙,一生也是很长的时间,怎能那样笃定一个人的心?可是她的语气、表情、无一不在告诉她:这是她的真心话。
女人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叹了一声。
到底是痴儿。
请收藏:https://m.wcxhs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