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知道呢?”胡柴以为是在问他,他策马靠近成青云,低声说道“这种烜赫一时的世族,一朝倾塌了,就如山崩塌一样,根本不值得稀奇。”
低沉的声音犹如风吹拂过沙丘,沙哑而粗犷,却有些深沉的醇厚。
成青云转头看着他,审视思索片刻,说道“倒像是你经历过一般。”
胡柴垂下头,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拍着马脖子,“并不是我经历过,而是……这京城里,有许多话本子,讲的大多都是这些。”
“你说得也对,”成青云轻轻点头,“越是煊赫,摔下来时,才越发惨烈。”
她拉住马缰,调转马头,赶去瑞亲王府。马匹渐行渐远,将身后那座闾阎奢华的府邸,抛在身后。
到达王府,并未见到南行止。成青云干脆到了星驰楼,坐在软榻前,将那枚玉佩放在软榻之上的小案上,呆怔地看着玉佩之上的图徽。
绿黛上了茶点,一份白玉卷,一份汤饼,一碟果脯。
她无意识地往嘴里放东西,慢慢地咀嚼,一边在脑海之中描绘整个案情的线索。若是能解开这枚玉佩之中的谜底,她的一些推论,就能成立了。
南行止回来地并不晚,甫一进门,就发现成青云身前的碟子都已经空了。
他俯身,猝不及防地将她身前的茶点碟子挪开,入定的成青云一惊,立即缩到软榻内,警惕地看着他。
南行止将碟子一一挪开,绕过小案坐在成青云对面,用手指了指案上的玉佩,“哪儿来的?”
成青云端正坐好,虚虚地指着玉佩上的图纹,“世子,您见多识广,一定知道这玉佩是什么来历。”
“质地上乘,雕工精细绝妙,难得一见的好玉,”南行止蹙眉看着那块玉,也懒得伸手去触摸,“玉要靠养,这玉光泽莹润,色泽通透,应该是被养了许久了的,而且,是一块传世的玉。”
“传家宝?”成青云挑眉,“这玉,是白思雨无意之中从蒋福手中抢过来的。”
“所以,你也应该知道,这玉的来历了。你只是,需要我来帮你确认而已。”南行止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,目光隔着飘繆的烟雾,静静地看着成青云。
“是,”成青云抿唇,“我不希望再出错。”
如此,这桩案子,总算是可以结案了。
天地静,王府之内只余窗棂之外,飘繆依稀的涓涓细流之声。
成青云看了看天色,尚早,她下了软榻,将玉佩收入袖口之中,向南行止行礼,说道“世子,此案需得重审,我先回刑部。”
“嗯,”南行止放下茶盏,“我会尽快让刑部的人安排,这一会,希望不会再横生枝节。”
成青云歉疚地低着头,不敢顶着南行止颇有压力的目光久留,告辞退去。
出了王府,成青云骑马前往刑部,小红马虽然是匹千里良驹,在京城的街道之上,也难以撒开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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